【楚苏|作者：KERO】故事细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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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ERO回复了 一年好景君须记：没问题，有楚苏专区啊好棒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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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好景君须记：o(*////▽////*)q太太可以搬运你的文去澄光（ https://orange.longluntan.com）沐橙中心向论坛咩，会署名是太太写的！也欢迎太太去那里发文~有楚苏专区XD

*已经不是OOC就能表达的了，不能接受慎入。

*最近被萨比娜和特蕾莎这两个女人迷住了。初心并不是想写楚苏这对CP而是想要单纯地描写两个女人。

*楚云秀画家设定，苏沐橙摄影师。

*叶修、黄少天友情客串（。

*题目来自老林的歌





01

苏沐橙大三时休学半年，带着大包小包的装备独自去欧洲旅行。

她自东向西走，穿过匈牙利、奥地利、德国，经过大大小小的城市。很多地方只是路过，坐在列车上望着窗外的景色，天空暗了又亮，湛蓝的幕布又披上落日的余晖。多少天来她曾多次按下快门，却发现屏幕上的图片大同小异。不，其实景物都各有不同，天边云彩的姿态也千变万化，整体色调都有着微妙却令人感到新奇的差异。

苏沐橙却产生了审美疲劳。眼睛所看到的按理应与相机记录下的如出一辙，但她感觉自己的瞳孔可以捕捉到更多的色彩，夕阳日落时闪烁的光芒和散发的温暖，远比照片上来得真切。她对此感到疑惑，并把原因归结为摄影水平不够。

比起景色，她更喜欢拍人。她有时会坐在街角咖啡店靠窗的位置，端着一杯咖啡坐上一下午，饶有趣味地观察路人的一举一动，他们的穿着，他们的动作与表情。真实——这是她所一直在追求的。她原封不动地将他们的姿态记录下来，而不是在镜头面前满脸堆笑和僵硬的姿势。



在参观欧洲之行必不可少的地点——巴黎之前，她决定先去周围看看。其实她并不是很期待巴黎之旅，觉得所谓的浪漫之都也就是那回事，被人们口口相传反而多了些抵触。她坐着火车来到了在巴黎西部四十多公里的勒芒。老城散发着文艺复兴的气息，与工业化的城市以一种奇特的方式交融了起来。这种鲜明的冲撞带来与众不同的和谐感，令苏沐橙眼前一亮。

她从大街走到小巷，离一家小花店还有好几步远的时候，停下了脚步：有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坐在花店旁，面前支着一个画板，她专注地用笔刷在画纸上涂抹着，偶尔抬头看一眼，又接着挥舞着画笔。苏沐橙呆呆地看着，愣了一会儿才拿起了相机。

“咔嚓——”

按下快门的一瞬间，女人突然抬起头望向苏沐橙，眼里写着惊讶，随即又朝着镜头嫣然一笑。而相机记录下的，是后面那一幕。

苏沐橙也是吃了一惊，连忙去道歉。“Désolée.”她用奇怪的语调道歉，冲着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
“你是中国人吧？”女人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人，亚洲人面孔，自然黑的头发绑成了个马尾干净利落，看样子还是个学生，带着说不出的亲切感。

“是啊。”苏沐橙笑得更灿烂了。







02

她们一起走进一家咖啡馆。

苏沐橙在路上记住了女人的名字：楚云秀。她并不是在旅行途中和苏沐橙聊过天的唯一一个中国人，却是最投缘的一个。

“你要喝什么？”楚云秀很爽快地请客。苏沐橙习惯喝拿铁，出于对楚云秀口味的好奇说：“和你一样。”她笑道：“可别后悔。”苏沐橙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，果不其然，楚云秀拿了两杯黑咖啡回来。

她端起杯子小小地嘬一口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楚云秀挑眉：“不习惯就别勉强啊。”“没有的事。”她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，一瞬间露出的五官纠结在一起的表情让楚云秀看了觉得可爱又好笑，她起身离开座位，留下苏沐橙一个人一头雾水地望着她的背影。

楚云秀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半杯牛奶。她轻车熟路地拿起苏沐橙的咖啡倒了1/3在装着牛奶的杯子里，乳白色中混进了略透明的深褐色，相互冲撞相互融合，打着转混在一起，杯子放到苏沐橙面前时液面中央还残留着一个小漩涡。

“这样好些。”楚云秀递过来时这么说。苏沐橙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得很整齐，也没有涂护甲油。

在交谈中，苏沐橙知道了楚云秀大她两岁，在勒芒国立美术学院读研究生。她在家人的反对下毅然决然出国留学，生活费都是靠自己在路边画像赚来的。



“今天你是碰巧看见了，我突然很想画对面那个窗台。不然的话，我可能就在为了钱而画肖像了。或许你就根本不会留意我，一个画像的人，把我和背后的墙壁融为一体，当做街道的背景，就像是风土人情。”

不，你是独特的。苏沐橙这么想，但没说出口。







03

当苏沐橙说自己还没有去巴黎时，楚云秀主动提出带她去。她似乎还担心楚云秀的学业，后者毫不在意地说我请假就好，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面多少不方便，有人陪就会好点。这话在说苏沐橙，又像是在说自己。

她们搭上了当天最后一班火车，到了巴黎找到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住下。两个女生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约束感，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。苏沐橙翻看着今天拍的照片，看到了楚云秀。她端详着照片里的人，第一次觉得有人面对镜头笑得如此自然大方，嘴角划开的弧度恰到好处，眼睛也微微地眯起来。看着看着不禁失了神。

“沐沐？”她听见自己的名字才回到现实。“哦对了，云秀，看不看你的照片？”对方回答地毫不犹豫：“算啦算啦，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。”苏沐橙假装生气地哼了一声，楚云秀也忍不住笑了。

次日，楚云秀仗着来过巴黎几次就带着苏沐橙乱逛，去了香榭丽舍大街、大小皇宫、协和广场、亚历山大三世桥。苏沐橙边走边拍，楚云秀就在旁边耐心地等着，弄着她有点不好意思。“云秀，要不你也画几张画？”“……要是我开始画了我们可哪儿都去不了。”

夜幕降临时，她们来到了巴黎铁塔。

初春的晚风略带凉意，流水一般将一天游玩下来的疲倦带走。想来有些不可思议，本来今天应该依旧孤身一人苏沐橙身边多了一个楚云秀，一个昨天分明还是陌生的人。她挽着她的胳膊，感受隔着一层针织衫传来的温度，来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
“我们合影吧。”看见苏沐橙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犹豫，楚云秀晃了晃自己的手机，“用我的。”

她们登上了最高层的瞭望台。在273米的高空，巴黎的夜景一览无余。比起百米之下的中层，她们所看到的景物要显得昏暗一些。

但在这里，更接近天。

她们都是这样想的。两个人一言不发，靠在一起，想着各自的心事。





04

卢浮宫对于楚云秀来说并不陌生，而对于苏沐橙来说却是难得有机会前去的圣地，从早上9点开馆之后就迷失在艺术殿堂中不知何去何从，有时就定在一座雕像面前一动不动，仿佛自己也和时间一样被冻结在刻刀的痕迹里。她恨不得自己左眼瞳孔是个摄像头，将每一件艺术品都藏于心中；右眼则用来欣赏，用大自然给予的感官体会原始的美。

楚云秀硬是拖着拽着带她亲眼领略三大镇馆之宝的风采，只可惜，看到的更多是游客，也是意料之中了。

苏沐橙本以为绘画馆是楚云秀的主场，她肯定会介绍很多名家名画，尽情地表达自己的观点。没想到她只是偶尔做几句简介，苏沐橙发表看法时才会选择性地说出自己的感受。

“人与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审美，不同的感受，当然也有表达出来的权利。可是在你之前就研究过这些画的我，如果先说出自己的看法，就会对你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。我啊，还是喜欢更加自我的东西。”事后楚云秀解释道。

“就算你这样说……我完全看不懂画里的玄机啊。”苏沐橙摊手作无奈状。身边的人用细长的手指戳了戳她的左胸膛，“就在这里。”

“无论是绘画也好，摄影也好，都来自于内心。”

“楚云秀大大你可别犯了唯心主义的错误啊。”她玩笑道。

楚云秀伸出左手握住苏沐橙略微冰凉的右手，将它放在自己的心房上。

一秒、两秒、三秒。

嘭、嘭、嘭。

苏沐橙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心跳，只听见如鼓点般的“嘭、嘭、嘭”。



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今天看到的一幅画，两个宫廷中的女人赤裸着上身正对前方，画面左边的女人嘴角略微上扬，伸出手指捏弄右边女人的乳头。令她感到恐怖的是这画面竟然挥之不去，直到她晚上睡下还对当时的场景念念不忘。



后来知道了画的名字：《德维拉尔公爵夫人和伽布丽爱勒·德斯特蕾》





05

在巴黎又逗留了几天，她们回到了勒芒。苏沐橙被领进一家小酒馆，好奇地打量着小店的布局。灯光有些昏暗，烟雾缭绕，原木色的桌子零散地摆放在水泥地上。老板好像是楚云秀的熟人，见到来者热情地问好，楚云秀也和他聊了几句，眉眼中闪烁愉悦的色彩。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流利说着法语的女人变得有点陌生。

“沐沐，过来坐。”她拍拍旁边的椅子，“喝点什么？”

苏沐橙吞吞吐吐:“我……平时不怎么喝酒。”楚云秀瞥了她一眼，和老板说了些什么，对方故作气恼地丢下一句话，她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，老板转身递给苏沐橙一杯透明的液体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“白开水。”

感觉……被鄙视了呢。

她们头一次聊起了对艺术的看法，楚云秀更喜欢属于内心世界的画面，认为抽象夸张更能体现事物的精髓，苏沐橙说她自己选择存活于现实。

“这并不矛盾。”

苏沐橙没有接话。

楚云秀说比起咖啡馆她更经常来酒馆。“还有，你不介意我抽烟吧？”

她摇头，家里就有一支大烟枪。

楚云秀用食指和中指从包里夹出烟盒，翻开盒盖倒出一根烟。老板帮她点燃香烟时，她的手似乎有点微微颤抖。猛吸一口，缓缓的吐了出来。

“只是偶尔来一支。”

烟雾模糊了她的表情，暖黄的灯光下喝着白开的苏沐橙竟然觉得微醺。



“要来我家吗？”





06

“家里乱，别介意。”

她的住处不大，楚云秀说的不是客气话，的确是乱糟糟的。拥挤的房间里堆满了习作，书本和废旧报纸，衣服也零乱地丢在床上。卧室中央放着一面可以旋转的大镜子，一下打破原有格局，扩大了视野。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，空气中的颗粒隐约可见。

苏沐橙第一次看见楚云秀的画，和想象中的相似又有所差别。想象中是单纯的色块到了楚云秀的画上就富有生命力，嘶吼着对生活的向往。她好像是懂的，懂得创作每幅画时她的心情、她的想法。她想象着她的手握着画笔，一笔一笔地勾勒着，萌发了一个念头：希望自己也能呈现在她的画布上。

她又想起了那幅画。

漫不经心地掏出相机，眼前仍是那两个裸体女人，拨动转盘的声音嗒嗒作响。

苏沐橙不知道自己的神志算不算清醒，仿佛自出生起就蛰伏在心中的欲望听见了呼唤的钟声。事情后果已经超出她的顾及范围，她压根就忘了去想。满脑子发热简直无法控制言行，不知道下一秒会说出什么。

“云秀，我想拍你。”

“***。”

直到发现楚云秀一丝不吭，苏沐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，一丝恐惧爬上心头。

楚云秀拉上了窗帘。室内一下变得昏暗，阳光透过米色的布料投下一片暖色。

她解开衬衫的纽扣，到最后一粒，柔软而白皙的腹部敞露在苏沐橙面前，接着手臂从袖子里抽出来。她又解开了长裙，呢子面料的裙子从腰际滑下，落在地上。

苏沐橙绕到她的后方，帮她解开胸罩的挂钩。

楚云秀勾起嘴角，侧头在她耳畔轻声说道：“我也要画。”





07

两个人的作品都没有给对方看。

事后她们说起那件事都笑了。

一时冲动营造出无比微妙的画面：两个一丝不挂的女人，一个拿着画笔，一个拿着相机，一言不发，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，享受相对无言的美好。

“其实我带你回家目的就是这个，当时心情还特别紧张，不知道你会是什么反应，还靠抽烟喝酒壮胆，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？”

“是啊，结果还是我主动的。”

她们像是约好了一样没有提起当时那种说不出的感受，两人的目光中掩饰不住的疯狂和迷乱，不想去否认那种感觉可也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。

因为冲破禁忌而加以抵制，又散发出馥郁诱人的甜美香气，就像有毒的香水，撩拨着每一个感官。

这事儿有一个冠冕堂皇的帽子：艺术。

但苏沐橙想，自己再也不会当别人的人体模特了，楚云秀亦是如此。

所以即使都想到了可以用为艺术献身作为借口，两人又都没说出来。这借口实在弱不禁风，自欺欺人，却是她们维系理智残存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这究竟是什么呢。

是对肉体的饥渴？不，她们并没做出出格的事。坦诚相待相互欣赏？听起来有点滑稽。

仿佛自从她们四目相视的那一刻起，一切都命中注定。而她们，仅仅是听从上天的安排。



灵魂的共鸣。





08

旅行终究是要结束的，尽管遇见楚云秀之后她就停下一路向西的脚步。

她们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梦，一切美好的不像话，严重缺乏真实感，像泡沫一触就破，于是梦醒了。

“再过两年，我就回国。”临走前楚云秀说。

“来找我吗？”苏沐橙语调中藏不住的惊喜。

这只是第一反应，是的，她不愿离开，但苏沐橙内心深处隐隐约约觉得相见不如不见。虽然往后的日子伴随着无尽的思念，又怕现实有朝一日冲破幻想，最后连一点残渣都不剩。她为自己的胆怯感到羞愧。

“看运气吧，谁知道你在哪儿。”

如果命运的潮流三番五次将我推向了你，那我必将义无反顾地服从指令。所以，你也不用担心无法回应我的热情，我也不必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颠沛流离。



她们的联系没有断，准确的说是藕断丝连。

默契阻止了她们对彼此生活的进一步干涉，然而她们还保留着对方的联系方式。

这种微妙的关系持续了很久，很少会去联系对方，但一聊起天来就停不下来。

不是普通朋友，她们心知肚明。

而一直困扰着她们的这种关系，却无法用语言下定义。

她知道自己是特殊的，想到因为耐不住寂寞就打破这种关系，楚云秀忍不住嘲笑自己没出息。

到底是在坚持什么啊。

楚云秀差一点就要退缩了。她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去和她聊天，一起谈八卦一起追电视剧，成为她众多朋友中普普通通的一员，走进她的圈子，触摸她的脉搏呼吸相同的空气。



直到她接到苏沐橙打来的电话。

电话那头只是哭，不说话。她一听这声音心揪在一起，急忙问发生了什么，传来的也只是抽泣声。

楚云秀没辙了，只能听着，内心五味杂陈，好多问题好多想法都憋在心里。

她觉得苏沐橙哭了有一世纪，自己饱受煎熬的一个世纪。

“没事了……云秀，只是压力……有点大。”

她松了一口气。

问题得到解答。





09

编辑部的黄先生拉着苏沐橙去看画展。

画家名为凤城烟雨，是个初露头角的新秀，特点是用色鲜艳对比突出。

“这风格好像我的一个朋友，如果有机会希望能认识一下呢。”“风城他的联系方式啊……交给我了！我有熟人认识他！”黄先生信心满满。

她没有继续理会，一边走一边用眼睛扫描每一张画。画面里的色彩就像是外表狂野肆无忌惮的青年挥洒血与泪，只是为了守护纤细脆弱的内心。

感同身受。

她忍不住想到楚云秀，不知为何有点心酸。



看到最中央的一幅画时，苏沐橙感觉自己要死了。

瞳孔收缩，心跳骤停。

一个女人赤裸身体，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，白嫩的肌肤撒上一层淡淡的橙色。她手持一个很大的相机，足以遮住半个身体，取景框被放大很多倍，中间是一只眼睛。她的眼神写满渴望。

是自己。

她无比确信。

楚云秀回来了。





10

苏沐橙一向追求理性与现实，其实往往被情感所控制。

楚云秀正好相反，看似冲动的行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。



回国后，楚云秀找了一个绘画老师的兼职，一边赚着外快，一边进行创作。她觉得还不是时候，命运的号角仍未响起，这一等，又是两年。这段时间里她依旧在逃避，逃避着什么她也不知道。

有一次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提到了叶修的事，本来心不在焉的她立马来了精神。这叶修是谁楚云秀清楚，没少从苏沐橙口中听过这个名字。朋友说三年前叶修被嘉世逼下台，苏沐橙是嘉世的签约摄影，由于合同在身所以没有办法和叶修一起走。

叶修，楚云秀想，大概就是苏沐橙唯一的亲人了吧，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。

那个电话就是在叶修正式宣布离开那一天打来的。



她终于有机会举办画展。

凤城烟雨。尽管展方认为放上她的照片会吸引更多目光，也可以接着美女画家的噱头做宣传，楚云秀坚持不将自己展露于世人面前，而且要求隐藏性别。

画家，又不是靠脸蛋吃饭的。她这么解释道。她没告诉别人，原因不止如此。

那天在勒芒的家画的画被摆在了正中央，和苏沐橙在她心中的位置一样。

她通过那闪烁光芒充满渴望的瞳孔，用只有两人知晓的暗号向世界宣布：“我在这里。”



这是对上天的考验。





11

久别重逢的画面她们在脑中不知上演过多少次。

期待、喜悦、担忧、畏惧。

当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，才发现之前的考虑都是多余的，一切都是自然而然，仿佛上辈子历经无数次轮回。

楚云秀发现苏沐橙自然黑的头发染成了棕色，烫了波浪，发梢在光线下泛着金黄。长大了呢。楚云秀觉得好笑，自己也没大几岁居然就产生了看自家孩子女大十八变的感慨。

苏沐橙看着楚云秀，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一样，目光越过行人交汇在一起，她们又一次相遇在小巷。



苏沐橙带着她来到自己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店。

一杯拿铁，一杯黑咖。

旧日的时光一瞬间决堤而出，与当下相互冲撞相互融合，打着转混在一起，一愣神分不清眼前是回忆还是现实。

转眼间，四年。

最初的热情再次点燃，烧成熊熊烈火，火焰铺天盖地伴随着焦味一步步逼近。下意识地逃避与退却，身后是冰冷的海水。往前一步葬身火海，后退一步溺水身亡。

还是选择原地不动，苟延残喘。





12

苏沐橙给楚云秀展示了最近的作品，比起当年一味追求对现实的刻画，如今的画面戴着灵魂的光泽。她现在跟随叶修东山再起，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，也能从她的照片更加巧妙的构图中看出水平的提升。

这些年都一直在努力，两个人都是。产生了一种可笑的错觉：两个人在一起努力。

苏沐橙也对着画展里的画讲出了自己的看法，每一句话都戳中楚云秀的创作初心。“我可没有被你的观点影响哦，”她狡黠一笑，“这里感觉到的。”她把手放在了心脏上。

因为我懂你。

因为我和你一样。



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嫌时间不够用，就像被偷走了，明明才说上几句就到了该分离的时间。

楚云秀掏出烟，点燃。

“你也老大不小了，和叶修住一起多少不方便。”

沉默片刻，深呼一口气。

“和我住吧。”

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这句话，也完全没有考虑后果，只是出于对欲望的服从。

有点后悔。



“我订婚了。”

楚云秀视线里只剩下苏沐橙奔跑而去的背影。





13

“沐橙你说我们蜜月去哪儿旅行好呢？编辑部那边给我们批了好长时间的假，你说去巴黎怎么样？巴黎多浪漫啦我也很浪漫啊肯定可以……”

巴黎。她默念这两个字。

就像是魔咒一样，无法逃离这个地方。

时时刻刻提醒她楚云秀的存在，时时刻刻刺痛她的神经。



说到底，她们也不过是朋友。

这才是真正的魔咒。





14

Girl we were once a romantic mystery.



15

Autant En Emporte Le Vent (随风而逝)
Gone with the wind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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